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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1章 你還在生氣呢?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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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她面露怒色,張宏的妻子連聲擺手,“他沒有做什麽。你別緊張。他只是希望你老師能夠勸勸你,回去一趟。聽說莫老爺子的身體也越發不行,昨夜晚上也被送回了莫家,怕是……”

後面的話她沒有再繼續,但意味著什麽兩人都明白。

莫老爺子的身體很早之前就不好了,慕槿歌是知道的。再加上年紀大了,各種病痛,大限將至是必然。

跟莫老爺子慕槿歌也沒什麽感情。

小的時候他就不喜歡自己,也從未允許她喚過一聲爺爺,甚至後來還用自己威脅母親,絕對不允許她踏入莫家半步。

莫家,她們母女倆都不稀罕,但莫老爺子當時那般高高在上,言語侮辱母親的畫面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。

很大程度上莫有天其實是像極了他父親的。

莫念慈的死她可以不管不顧,但莫老爺子病重,怕也不久於人世,她為人子孫,如若是普通人家還好,可又偏生是這樣的大家族如今還是百年世家的少奶奶,如若傳出去說是親爺爺臨危之際都不曾回去探望,怕是又要說些難聽的話了。

“你父親也沒別的意思,只要你出現在莫家讓大家看到就可以,之後你也可以立刻離開。”張宏的妻子繼續說道。許多事情旁人都幫不上。

慕槿歌緊捏著雙手撐在流理臺上,眼前是新鮮的水果,,看著那明艷的色澤,慕槿歌緊咬著唇不說話。

說這些倒不是希望她做些什麽。說這些不過是想要幫著她一起分析目前處境,至於該做什麽決定,她不會強行阻攔。

“師母……三年前,我跟我母親同莫家就沒有任何關系了。”她的聲音有些澀,那是極力隱忍情緒的結果,“師母,我不知道什麽死者為大,難道人死了以前所做過的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?造成的傷害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?”

“我不知道別人會怎麽想,怎麽做?但我……”她擡頭對上師母慈愛的目光,然後用力的搖頭,“但我做不到!”

她不會因為莫念慈自殺就把她過去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放下,她更不能因為莫老爺子的垂危而不計前嫌床前盡孝。

母親是如何瘋的?當初她才滿十八歲就被送上陌生人的床,這是她一輩子的恨,一輩子都無法愈合的傷。

看著慕槿歌紅了的眼眶,那是多年積壓在心底無處宣洩的恨與怨。

她心疼的將慕槿歌攬到懷裏,“傻孩子!”

輕撫著她如瀑的發,低低柔柔的話語輕輕敲入耳際,“師母同你說這些,不是要讓你做什麽。雖然人言可畏,但師母更信日久見人心。”

“師母同你說不是讓你回去,只是希望你能更明白自己的處境。至於你做任何決定。”將她微微退開,眉眼溫善,擡手輕撫著她的面頰,滿目疼惜,“我跟你老師都支持你。”

“孩子,你記著無論發生什麽事,師母和老師都會站在你這邊。”

“還有師兄我。”一直站在角落的安辰突然走了出來,清雋的眉眼溫柔沈靜,上前將手扣在她的頭上揉了揉,打趣道:“嘖嘖,難得看到師妹掉珠子啊,得拍下來留個紀念。”說著作勢就要去掏手機,但被老太太嗔怒的剮了他一眼,擡手就拍在他的胳膊上,“難怪你老師要抓著你下棋,成日沒個正形。”

安辰聽著,來到老太太身邊,挽著老太太的胳膊,像個長不大的孩子,“師母,以後您得多管管老師,動不動虐學生,這多影響老師慈師形象。就算老師實在是耐不住要虐,那也得……”說著目光瞥向老太太身邊眉眼漸漸染上笑意的慕槿歌,擡手便勾住了她的肩,一臉理所當然道:“怎麽也得師兄妹一起吧。”

“你個壞孩子,出去出去,別在這裏礙我的事。”老太太笑著驅趕,適時水燒開了,安辰立刻討好的上前,搶先一步拿過了水壺,往杯子裏倒熱水,“我來,我來。”

老太太也不搶,笑看著兩人。

安辰泡茶,慕槿歌適時緩了緩情緒,覆又繼續清洗水果,裝盤,待看不出異樣,這才同安辰一起將東西給端了出去。

張宏同霍慬琛下的興致高昂,期間老太太給他添了水也不知道,一個勁的盯著棋盤,聚精會神的勁,怕是早已經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,只是偶爾念叨著,“不該下這裏,應該那裏”之類的言語。

三人也不打擾,放下東西便去了客廳。

老太太有許久沒見他們,自是有許多話要說。

三人客廳聊天,加之有安辰在,話題不斷,笑聲更是不斷。

老太太到底是年紀大了,說了一會有些乏,讓他們繼續,自己回了房間休息。

見老太太走了,安辰挪到慕槿歌的身邊,用手臂撞了撞她,一臉暧昧,“師妹,你還沒跟我說,你家霍先生看到禮物是不是感動得天翻地覆?”

提及禮物,慕槿歌的神色有片刻的變化,轉瞬即逝,很快她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,刻意壓低的嗓音幽幽響起,“師兄,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麽嗎?”

安辰不接話,師妹如若毒舌起來,會讓人想要掐死她。

他不自虐,而是自顧自的繼續方才的話題,“不用害羞。師兄又不會笑話你。”

“需不需要師兄再推波助瀾一把?”說完安辰神秘的朝她眨了眨眼。

在安辰看來,兩人感情深厚,最近發生這麽都事情又堅信著對方,親密的怕是誰也插不進去,但感情誰會嫌再濃烈一些了。

“師兄等會就幫你告訴霍先生,那項鏈可是你賣了你母親留給你的項鏈買來的。你這般為他,他日後定然會對你更好。”

慕槿歌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,如工筆畫描繪出的一般流暢深邃,卷翹的睫羽微垂,流轉間,暗光湧動,她突然正色地對上安辰戲謔的目光,“師兄,不要告訴他任何有關項鏈由來的情況。”尤其是她是如何才能買下那條項鏈的辦法。

“為什麽?”安辰直覺皺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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